父母汶川地震前失联 9岁女孩卖菜寻亲

9岁的小女孩毛毛放学后来到这里，像往日一样摆摊卖菜。

2月24日，春寒料峭。广东东莞市塘厦镇莲湖中心市场口，9岁的小女孩毛毛放学后来到这里，像往日一样摆摊卖菜。她身旁一块红色的牌子格外引人关注：“亲爱的爸爸妈妈，你们好吗？回想2008年我病重时，深夜你们偷偷将我丢放在一位老人的家门口，现在我病好了，盼接我回家。”

毛毛的父母名字不详，大家叫他俩“阿牛”“阿娟”。2008年5月4日，两人回汶川老家看望老人，将刚出生不久且体弱多病的毛毛放在黄奶奶家门口。汶川地震前两天，毛毛的父母还打电话来询问情况，此后音信全无。黄奶奶因手机被抢也失去他们的联系方式。从此，黄奶奶与毛毛相依为命，老人家相信孩子的父母有朝一日会来接孩子。这一等，便是9年。图为年过70的黄孟益和毛毛杨秀霞。

黄奶奶说，毛毛的父母曾和她在同一工地，是汶川人，不知道确切名字。2008年4月，他俩生下毛毛。女孩出生后体弱多病。2008年5月1日，毛毛父亲阿牛的家里人打来电话，说家里老人身体不好，希望他俩赶快回家。阿牛夫妇担心孩子身体不好，怕路上产生额外开支，想把孩子留给黄奶奶寄养。黄奶奶不同意，还给他们500元路费。图为黄奶奶和毛毛生活的一处简陋出租屋里，房间十平米不到，月租250元。

毛毛整齐地将番薯叶、韭菜等蔬菜从小推车里拿出来，摆在编织袋上，动作十分娴熟。“番薯叶、艾草都是1块钱一把，木瓜大的1块小的5毛一个，韭菜2块钱一把。”每当有人询问，毛毛都耐心地回答。其他时间，她都低头做功课，她在塘厦大江源民办小学读三年级。图为黄孟益老人家在出租屋附近的空地上，种了各式瓜果蔬菜。下午三点老人家来采摘已经成熟的木瓜。

令黄奶奶没想到的是，阿牛夫妇并没有当真带走孩子。当年5月4日凌晨，熟睡中的黄奶奶听到门外有孩子哭，出门一看，毛毛被放在家门口。2008年5月10日晚，黄奶奶接到阿牛打来的电话，询问孩子身体状况，还说不超一个礼拜就回东莞。”黄奶奶说，电话打到一半，一个扒手从身后夺走电话，他们从此失联。两日后，汶川发生8级大地震。图为采摘完木瓜后，老人又到另一块小菜地采摘番薯叶，空地很小而且很分散。

毛毛未满1周岁前，身体很差，最严重时口吐白沫，高烧不退。黄奶奶花光积蓄并向邻居借了2000元为毛毛治病。好心的医生还给了她150元钱，让她买饭吃。现在，他俩靠微薄的退休金、儿女给的生活费、零工和卖菜的收入过日子。图为塘夏莲湖社区的辅警林伟强是一名残疾人，他的妈妈从前与黄奶奶一起在街边卖菜，这天他给老人家送来两百块钱，老人家坚决不肯收。

毛毛的身世逐渐被传开，不少爱心人士和社会公益组织前来探望。黄奶奶做了个“账本”，那是2011年的一个旧挂历，背面记录了每个爱心人士的信息。黄奶奶最担心的就是毛毛的未来。不久前，黄奶奶不慎滑倒，腰椎严重受损，一度爬不起床。当地教育部门得知情况后前来探望，并大江源小学协商免除毛毛的学杂费。图为黄奶奶的“账本”，她说等毛毛长大了，要让她记住谁曾经帮助过她，要懂得感恩。

毛毛并不是黄奶奶唯一收养的孩子。1988年，回老家广西探亲时，曾收养过一个男孩。在塘厦居住这几年，黄奶奶还经历了两次人家把婴儿放在她家门口。她报案后，还曾一次就自掏2000元印发传单，寻找孩子父母。图为傍晚，奶奶来帮毛毛收拾回家。碰到了孔女士，毛毛亲昵地叫“妈妈”。在毛毛没钱缴学费的时候，一次卖菜中，孔女士买下了所有菜，还找上门送了两千元，而她并不富裕，以给人缝衣服为生。

有人问黄奶奶，为什么唯独把毛毛留在身边。“毛毛是阿牛他们寄养在我这里的，相信他们有一天会来领孩子。”她坚定地说。图为黄奶奶内心十分矛盾，一方面她理智地分析过，毛毛的爸爸妈妈应该没有抛弃毛毛，很可能是在汶川大地震中遇难了。但另一方面她又十分希望毛毛是被抛弃的，这样至少毛毛未来还有见到她父母的希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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