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明与中国体育,相互成就的三十年

关业慧 2017-02-04 12:35:44

姚明的球衣在火箭退役,作为出生在80年代的体育人,作为中国体育史国际影响力以及市场价值最大的明星,姚明的成长经历是中国体育发展历程的精华浓缩,有苦有甜有得有失,但从未改变的是披荆斩棘奋发向上,以及从无到有的开拓进取。

姚明与艰苦奋斗的80年代

1980年9月12日,上海市第六医院产房外,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在紧张地来回踱步,他的妻子已经进入产房很久了,但孩子迟迟没有降生。男子在为自己的妻儿担心,同时他还为比赛任务揪心,当天晚上7点半是九城运动会篮球决赛,他作为上海队的球员需要上场,来接他的车已经停在医院外。在那个年代,首先考虑的是集体荣誉和工作需要,男子只能依依不舍地离开医院奔赴比赛场地。

当天晚上,上海男篮获得了比赛胜利拿到金牌,当那名男子走下场的时候,助教告诉他一个喜讯,他的妻子生了,是一个儿子。这个在自己爸爸夺取金牌的夜晚诞生的男孩,就是后来成为中国篮球史最杰出球员的姚明。

姚明刚出生的时候,医生护士很惊讶,因为这个孩子比普通婴儿大一圈,体重是十斤二两,近乎是当时一般婴儿的两倍。据说,在后来的中国男篮中,没有哪位球员出生时体重达到姚明的标准。大胖儿子在当时是幸福的标志,但也有现实的问题,那就是长得太快吃得太多。

姚明的父母都是篮球运动员,父亲姚志源是上海男篮的中锋,母亲方凤娣是上海女篮的队长,也是中国女篮的主力中锋。虽然当时中国已经进入改革开放的阶段,但体育尚未市场化,姚志源和方凤娣打球时收入并不高,退役后由组织安排工作,当时的月工资是37元,属于普通收入群体,住的是老上海无独立厕所和厨房的筒子楼。小姚明饭量很大,姚家在经济上并不宽裕。

姚明年少时的照片

当姚明4岁的时候,身高已经达到1.3米,4岁生日当天得到了一个小篮球,当时《新民晚报》还给拍了照。正是在1984年,中国实现了奥运会金牌突破,许海峰在洛杉矶奥运会男子手枪60发慢射比赛中夺金,这是中国运动员首次在奥运会获得金牌。那时候的条件还很艰苦,许海峰领奖的时候没有和上衣配套的裤子,只能临时向别人借了一条,还借了一双球鞋。许海峰回国后,国家给予奖励,工资从每月51.5元提高到每月98元。

同样是在1984年,中国女排在洛杉矶奥运会决赛中,击败了本土作战的美国队,实现了三连冠。女排在随后的1985年世界杯以及1986年世锦赛上,再度夺金,完成五连冠。在80年代,运动员的待遇还很微薄,而训练却非常苦甚至是残酷。为了克服对凶狠扣球的恐惧心理,时任女排主教练袁伟民设计了“背墙一战”的特殊训练。在距离墙3米的地方搭建一个有网的台子,让男排运动员陈忠和居高临下大力扣杀,女排的姑娘们经常被砸得鼻青脸肿。但也正是在这样的训练中,克服了心理障碍,这就是女排精神,不畏艰辛顽强拼搏。

1984年奥运会,许海峰获得中国首枚金牌

姚明与市场大门初开的90年代

1988年汉城奥运会,中国代表队只获得5枚金牌,与84年奥运会夺取15金相比差距很大,史称“兵败汉城”。这次兵败,中国体育界进行了反思,举国体制的体育人才培养方式正式出炉。举国体制存在一些弊端,但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,建立由业余体校、专业体校、地方体工队、省队和国家队层层叠落的体系由国家统筹安排集中力量,提升运动成绩,在奥运会等大型赛事中摘金夺银,进而增强民族凝聚力和自豪感,是有着非常大的积极作用的。

正是在1988年,8岁的姚明进入上海徐汇区少体校。姚志源和方凤娣原本并不想让姚明走体育这条路,因为实在太苦了,但少体校的领导亲自登门邀请,另外当时姚明虽然高却经常生病,父母本着增强体质的考虑决定让姚明在放学后去体校锻炼一下。

当历史推开90年代的大门,中国迎来了1990年北京亚运会。两年前在汉城经历挫折的中国代表队,在这届亚运会上豪取183枚金牌,占金牌总数的五分之三,远胜韩日两国,成为亚洲体育霸主。中国代表团在亚运会上展示出的巨大优势,令国人信心与自豪感爆棚。

北京亚运会的热潮席卷全国,运动员的市场价值开始提升。1992年巴塞罗那奥运会,中国代表队夺取16金,一扫汉城奥运会的失落,振奋国人之心。当时奥运冠军可以从国家体委获得8万的奖金,地方相关部门也提供多项奖励。爱国商人纷纷慷慨解囊,霍英东先生赠送奥运冠军每人一块重达一公斤的纯金金牌以及4万美元奖金。要知道,当时上海这样的经济发达地区,企业职工的月均工资只不过三百多元,奥运冠军的奖金可谓巨奖。

当运动健儿在奥运会扬我国威的时候,12岁的姚明小学毕业,正式进入少体校,所谓正式进入是指之前姚明是以上课为主,体校训练为辅,而从12岁开始,姚明就是以训练为主,文化课排在训练之后,这是当时中国体育在少体校的特色。

当时少体校的领导专门给国家体委写了一份报告,希望体委领导可以来上海考察姚明。国家体委对于这件事很重视,当时篮球司的主要负责人亲赴上海。但当这位曾在国家队担任主帅的老领导看到姚明的时候,颇感失望,因为那时候姚明胖胖的移动比较慢,领导有些遗憾地告诉方凤娣,姚明只是个高但运动天赋很一般,与北京的一位篮球少年相比差得很远,那个少年名叫王治郅。

     

王治郅是姚明在CBA时期追赶的目标,当时的大郅少年英才,19岁的时候就代表国家队参加1996年亚特兰大奥运会,帮助中国男篮杀入八强。在对美国队的比赛中,王治郅送给传奇中锋大卫-罗宾逊一记大帽,顿时引发美国篮坛关注。培养出尤因等多位巨星中锋的乔治城大学向王治郅发出邀请,希望大郅能够来美国打NCAA,然后进入NBA,但在当时这是无法实现的。那时候有一项现在看来比较奇葩的规定,专业运动员只有在28岁以后才能出国打球,王治郅1996年的时候才19岁,而且还是军人身份,他被限制住了。在1996年奥运会热身赛期间,中国队与湖人的夏季联赛队打了一场,当时一位NBA菜鸟给中国队留下深刻印象,那就是后来成为NBA超级巨星的科比。19岁的大郅望着18岁就能打NBA的科比,只能心中默默叹息。

任何进步都有一个过程,中国的体育机制也是如此。1994年,中国体育界发生了一件大事,那就是足球联赛职业化,足球气氛火爆无比。1995年,上海申花夺取甲A冠军,那是上海人民的骄傲,主教练徐根宝和以范志毅为代表的申花球员成为了城市英雄。当时上海东方电视台看到了体育运动带来的巨大商机,于是决定组建篮球俱乐部,上海东方男篮就此诞生。那时候姚明是上海青年男篮的球员,父母起初不太想让姚明走专业球员的路,还是考虑让他去读书上大学,但青年队主教练李秋平登门劝说,向姚明父母保证,姚明跟着他打球,最低的成就也能进入国家队。

16岁的姚明身高已经达到2.13米,上海篮球界惊奇地发现,这个时候的姚明已经不是小胖子了,他长高变瘦了,更不可思议的是身材变高的同时速度没慢反而更快了,能够和小前锋媲美。上海体委专门派人给姚明测骨龄,结果显示姚明身高能够突破2.2米,上海体委的领导和教练都惊呆了,若是姚明身高真的超过2.2米,还能保持速度以及少年时代苦练培养出的投篮手感,那将是怎样的统治力呀?于是,上海体委推出了姚明计划,派专业人士为姚明补身体,科学饮食合理训练保障睡眠,总之就是将姚明当成上海篮球的宝贝。当时上海篮坛有一个公认的看法,只要姚明能打出来,上海篮球就能称霸全国。

1998年,姚明赴美国参加耐克篮球训练营

1998年,姚明计划已经看到成效,姚明身高提升到2.26米,成为上海队的支柱,虽然此时他与王治郅相比还有些差距,但已经开始动摇王治郅的统治地位了。1998年,是中国体育改革年,国家体委取消,体育总局成立,下设各项运动中心,体育全面推向市场化,运动员们获得了更多走出国门的机会。杨晨就是在1998年加盟德甲法兰克福,成为中国留洋五大联赛第一人。姚明也在1998年获得了开拓眼界的机会,他前往美国参加训练营。在印第安纳,姚明遇到了当时全美高中最强中锋,结果大姚在与这位中锋的直接对位中狂虐对手,这位中锋后来参加NBA2001年选秀,成为了榜眼。

在那一年的训练营,有很多NBA的球探以及大学教练现场观看,姚明的表现让他们很惊讶。当时上海队的领导也在场,很多球探和教练找到这位领导,询问能否运作姚明来美国打球,他们保证以姚明的能力和潜力,未来能够在NBA挣几千万美元。那位领导听到几千万美元的时候,吓了一大跳,虽说当时篮球和足球都已经市场化,但一名中国运动员身价数千万美元,这是不可想象的,要知道杨晨去法兰克福转会费也只不过100万马克,18岁的姚明就值几千万了?

姚明与辉煌的新世纪

中国体育来到新世纪,2001年就取得了两项史诗级的重大突破,一是中国男足从十强赛突围,历史首次入围世界杯。当时在十强赛主场所在地沈阳,那可真是锣鼓喧天,鞭炮齐鸣,红旗招展,人山人海,许多大排档的老板在中国队出线当天啤酒免费,根本不想着赚钱了,就图个大家一起乐呵乐呵,那种积蓄了数十年的渴望一朝梦圆的喜悦,在中国足球历史中堪称空前,至今未能复制。

2001年,北京申奥成功后何振梁接受国际奥委会委员们的祝贺

第二个突破是中国申奥成功,那是中国体育史的一座丰碑。想必大家还记得,当萨马兰奇宣布北京赢了的时候,王治郅作为中国申奥代表团成员起立高举双臂欢呼。那时候的王治郅,已经是中国登陆NBA第一人,而他能够前往NBA,与申奥的时代背景以及姚明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。

王治郅在1999年选秀第36位被小牛选中,但当时八一队没有放人。等到2001年,中国与世界进一步接轨,中国体育与世界的联系更加紧密,八一队重新开始审视王治郅赴美可能为中国体育带来的积极效应。当时恰逢上海队开始运作姚明去NBA,作为王治郅经纪人的夏松敏锐地发现了机会,他找到八一队的领导,说了这样一番话:“姚明若是参加2001年选秀,他肯定能去NBA,到时候首位打NBA的中国球员就是上海的姚明,而不是我们八一队的王治郅了。”

除了首位登上NBA赛场的中国球员这项荣誉外,当时申奥代表团正在组建,需要有国际影响力的运动员,若是姚明抢先一步去了NBA,申奥团属于篮球运动员的席位就是姚明的了,这些荣誉对于八一队来说是不可以丢掉的。于是,领导决定只要王治郅带队取得2000-01赛季CBA冠军,就去NBA。那一年CBA总决赛,王治郅带领八一队击败了姚明领军的上海队。在夺冠战中,王治郅狂砍40分,力压拿到21分8篮板的姚明,率队完成CBA六连冠。比赛当天是姚明母亲方凤娣的生日,姚明在赛后含泪拥抱了母亲,他很愧疚,未能用胜利为妈妈庆生。

姚明王治郅在CBA的对决

姚明在2001年错过了CBA总冠军和NBA,但他在2002年连本带利赢了回来,带队在CBA总决赛打败八一队,姚明在那届总决赛场均41分21篮板。在2002年NBA选秀,姚明状元及第。对于姚明成为NBA选秀状元,有许多故事,但选秀前的那次试训或许最能说明问题,当时的NBA对于姚明的渴望,不比姚明对NBA的渴望差。

在2002年夺冠后,按照选秀惯例,姚明需要到NBA球队试训,但当时大姚有国家队的训练和比赛任务,时间比较紧,而NBA想要试训姚明的球队很多。姚明的经纪团队与NBA方面取得了联系,时任联盟总裁斯特恩一听姚明要来兴奋不已,马上向姚之队承诺,试训的事情由NBA安排,只要姚明来就行。

斯特恩专门为姚明举办了一次公开试训,向联盟所有球队发出邀请,结果当时NBA29支球队(山猫尚未加入),有28支派出代表来看姚明(唯一缺席的球队是拥有奥尼尔的湖人),这种试训规模是史无前例的,NBA为了姚明开了一个大大的绿灯。

那场试训是在芝加哥洛约拉大学举行,ESPN全程直播,试训内容并不复杂,主要是中投、罚球和一对一。在试训结束后,负责试训的教练卡勒西莫面对记者给出了这样的评价:“姚明这么高,却能投能跑,他打NBA可以进入全明星。”时任火箭总经理道森也在试训现场,他非常严肃认真地告诉记者:“如果我们能够获得状元签,我们会认真考虑选姚明。”

2002年,姚明以状元秀的身份加盟火箭队

姚明成为选秀状元,在NBA成长为货真价实的全明星级球员,是中国体育发展史中的一件大事,姚明让中国体育界真正见识到运动员在最高水平联赛锻炼后,对于国家队有着怎样的反哺作用。在姚明前往NBA后,只要是他参加的国际比赛,中国男篮都圆满完成任务,亚锦赛夺冠,奥运会和世锦赛小组出线。

2004年奥运会,中国队分组情况不佳,与西班牙、阿根廷、塞尔维亚、意大利和新西兰同组。姚明在赛前公开表示,如果进不了八强,他就半年不刮胡子。时任篮管中心主任李元伟回忆当时的情景时坦言:“我明显感觉到,队友们虽然也拿这事(刮胡子)和姚明开玩笑,但话里话外透着尊重,人家姚明敢立这样的誓言,说明他想用这样的方式激励队友也激励自己。这是姚明的转变,让我们看到了球队核心人物的霸气、统治力和侵略性,这正是血性不足的中国男篮所需要的。”

就是在那届奥运会上,中国队输给西班牙队后,姚明公开批评了球队,在当时引发轩然大波。当时姚明对队内某些大佬的懒散感到不满,所以进行了炮轰。国家队在以往存在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气氛,队员们都是朋友,即便谁犯错了,队友也很少指出,更谈不上公开斥责了,而姚明打破了这个潜规则。“对于姚明那次发火,我的看法是经过NBA的锻炼,内敛的姚明开始张扬,敢于当众说出自己的看法,”李元伟说,“这是责任心,难能可贵,正面的激励作用大于负面影响。姚明的变化是可喜的,是符合运动精神的,是应该提倡的。”

2008年奥运会,姚明带伤为国出战

2008年北京奥运会,是中国体育史的盛事,中国代表队拿到51枚金牌领跑金牌榜。2008年奥运会也是姚明国家队生涯的巅峰,大姚在那一年2月份左脚踝骨折,他要求医生无论采取怎样的方式,无论让他吃多少苦受多少罪,都必须能打上北京奥运会。姚明在手术后想尽一切办法快速恢复,比医生预计的早一个月复出。那时候的姚明在国家队已是绝对核心和领袖,国家队某次训练课,某位主力球员不满主帅尤纳斯的批评,声称要退出训练,姚明一声怒吼:“你现在要是敢走出这个门,我就让你打不了北京奥运会。”那位球员在中国篮球界也算是大牌人物,但在姚明的怒斥下,只能乖乖地重新回到训练场。

当时的姚明,不仅在队内拥有绝对权威,连篮协的领导也要听从他的意见。有一次,姚明找到篮管中心主任李元伟,说尤纳斯不喜欢领导在赛前动员时插话,因为尤纳斯有他的动员节奏和程序,领导有什么话可以提前或者延后说,否则可能会影响到球员的情绪。像这样的话,一般球员是绝不敢和篮协主管领导说的,即便作为主教练的尤纳斯也不方便讲,但姚明能说,而且李元伟也确实接受了姚明的建议。这是中国体育文化的进步,对于球员和领导都是如此,中国能够在2008年奥运会取得伟大的成绩,与这种进步是分不开的。

姚明与充满机遇的未来

2009年是中国体育在08年奥运辉煌后的调整期,中国足球开始反赌打黑,一时间中国足坛腥了一锅汤的大鱼小鱼们纷纷锒铛入狱,中国体育开始铲除市场化负面作用养成的毒瘤。中国篮球则开始进入后姚明时代,国家队在姚明受伤后摸石头过河寻找新的成功方式,而姚明本人也在转型。

姚明在2009年收购上海队,完成了从球员到老板的转变。这对于中国体育是全新的探索,CBA球队的老板大多有其他的主营生意,投资球队有实业支撑,而姚明并没有实业方面的优势,他的优势是专业。专业人做专业事,这是新时代中国体育的一大特色,广州恒大的成功就是如此,恒大采取的是董事长领导下的主教练负责制,主帅拥有主导权,搭配助教、青训、医疗、球探等方面的专业人士,杜绝外行管内行。

在成为上海队老板后,姚明先是解除了恩师李秋平的主帅职务,随后与好兄弟刘炜续约时公事公办。姚明的做法一度被称为“弑父杀兄”,某些期待姚明、刘炜和李秋平再度携手带上海队重返巅峰的球迷,在希望破灭后,打出了“姚明滚出上海滩”的标语。姚明并非不为难,但李秋平在上海队执教时间太长,不换帅的话,姚明根本无法刷新这支队伍。同样,如果姚明与刘炜在涉及到合同等商业方面,以兄弟的方式解决问题,那么姚之队有什么用,上海队和其他球员又如何谈合同,在商言商难以避免伤感情。

姚明退役后成功转型为商人

勇于尝试,这是姚明在变身老板后的特点,这一点从球队名称的改变上就能看出来。在2016年10月13日,上海队宣布,更名为上海哔哩哔哩篮球队,CBA最萌最有喜感的队名就此诞生了。所谓哔哩哔哩就是大名鼎鼎的B站,在二次元宅文化群体里享有盛誉,弹幕为其最大特色,上海队很接地气。对于与B站的合作,姚明很坦率地表示:“上B站的都是年轻人,作为体育运动来说,我们非常希望能够接触到这样一个年轻阳光的群体,希望扩大我们的球迷圈子。”

在上海队更名发布会期间,球队官方微信推送的文章,几个小时就突破100000+阅读量,很多平时根本不关注体育的女孩子都转发了这个消息,与此同时网络平台的直播吸引大批粉丝观看,弹幕不断输送网友的评论,可谓赚足了人气。

据腾讯体育了解,这次上海队获得的单赛季赞助金达到1500万,比上赛季增加300万。当年那些说姚明投资上海队将以失败告终的人,太低估大姚的商业头脑和专业素养了。据知情人爆料,由于姚明的特殊身份,他接管上海队时的价格是很低的,甚至只有个别买家所出金额的一半左右,而上海队所用球馆,租金方面也有特殊待遇。姚明掌管上海队初期,确实经历过一段赔本赚吆喝的时段,3年亏损6000万,但随着姚明逐渐适应了CBA的市场运营模式,上海队的经营状况已经大为改善,球队战绩水涨船高,本赛季在CBA排名第一,而在姚明收购前的2008-09赛季,上海队在CBA垫底。

在2016年《胡润百富榜80后富豪榜》上,姚明资产达到22亿,比之前一年增长5%。在2010年的时候,姚明的资产是10亿,6年时间资产翻倍。退役后的姚明,收入主要来自投资和代言。投资方面,大姚有房产、酒庄、基金、经纪公司以及NBA姚明学校等多个项目,他在北京、上海以及美国得州都拥有多处房产,仅公开的部分价值已经超过1.4亿,而姚明的酒庄目前价值已经在1500万美元以上。姚明的代言身价并没有因为他退役而降低,反而有所提高。据相关报道,姚明仅联通公司的代言费就高达每年3000万,其他领域的年代言费也是以千万计。

姚明在改变,中国体育也在深化改革。随着时代的发展,中国已经从金牌战略开始向全民健身的运动思维转型。2014年10月国务院发布的《关于加快发展体育产业促进体育消费的若干意见》提出,到2025年经常参加体育锻炼的人数要达到5亿,人均场地面积达到2平方米,实现“15分钟健身圈”,2025年体育产业规模超过五万亿。体育将完全脱离金牌至上的束缚,成为推动中国经济健康发展的支柱产业。

在这样的大方向指引下,中国体育各大领域都在进行改革,其中以篮球和足球的管办分离最受关注。篮球的改革步伐要比足球迈得更大,让更专业的人,做专业的事,成为篮球改革的主题。作为篮球市场化历程中的标志人物,姚明已经成为篮协换届会议筹备组组长,篮协将在3月举办全国委员会大会,选举新一任篮协主席,姚明有望成为中国篮协新的掌门人。中国体育的新时代,姚明将扮演新的角色。

姚明与中国体育共同成长,相互见证的同时也在相互促进。在这个过程中,有过曲折,有过坎坷,但始终在与时俱进一路向前。姚明有幸经历体育时代的变迁,成为变迁中的弄潮儿,而中国体育有幸拥有姚明,让不同的时代有着不同的精彩。从清贫小子到富豪,姚明与中国体育都是如此,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,未来还有更多的精彩。(来源:腾讯体育)

(原标题:姚明与中国体育,相互成就的三十年